繁星，依然明亮
2000-07-23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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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喂，怎麼你的老婆還未到？」一個朋友問道。
這是一個舊朋友的聚會。
我說：「甚麼老婆？我還未娶她過門的。」
「還不是一樣？還不是下個月便要結婚嗎？」
我微微一笑。「她在公司有些事，會遲一點來。」
門鐘響起。
這個聚會的主人對我說道：「多數是你的老婆了，你替我開門吧。」
在朋友的嘻笑聲中，我走到門前。
門外站著的，是阿瑩。
我和阿瑩都倚著露台的攔桿，抬頭望著夜空。
「啊，好久沒有看星了。」我說道。
阿瑩嘆了口氣。「你是大忙人，連回舊朋友電郵的時間也沒有，又怎會有時間去管天空是黑還是白的？」
我苦笑一下，問道：「最近怎麼了？回來香港幹了些甚麼？」
「回來了個多月，也沒有做甚麼特別事。見見舊朋友，在街上逛逛罷了。」
「快要當人家的媽媽了，可要保重。」
阿瑩看了看自己微微隆起的肚子，說道：「我會小心的了。」她又笑道：「只是四個月罷了，我的身材還很苗條呀！」
她又說道：「你呢？打算跟太太到哪裡度蜜月？」
「我們還未決定啊。說真的，我們都這樣忙，有沒有時間也成問題。」
「嗯。」
我問道：「妳會在香港留到下個月吧？」
「放心，你請喝喜酒，我一定到。」
過了一會。
「喂。」阿瑩說道。
「怎麼了。」
「有些東西想問你，但不知到了現在還方不方便。」
「我和妳之間，有甚麼不能問的？」
她不再凝望著夜空，改為看著樓下街上經過的車輛。「那麼，當年為甚麼會喜歡我？」
某一個九月的夜晚，她也問過我一個類似的問題。
我說道：「這個…」
我閉上眼，回想到與她一起那兩年的各種事。終於，我得到了結論，回答道：「喜歡一個人需要有理由的嗎？」
這也是我當時的答案。
阿瑩笑了。
「看來，在跟我一起的那兩年，你沒學到甚麼。」
我攤攤手。「人的想法是很難改變的。」
阿瑩又說：「對了，還有一個問題。」
「是甚麼？」
「我們在一起的時候有沒有提及過『永遠』或『一生一世』之類的字眼？」
我想了想。「嗯… 有。我說過，我永遠也不會吃魚。」
阿瑩問道：「對，現在我記起了。那麼現在呢？還是不是那麼偏食？」
「女朋友弄的菜，怎敢不吃？她煮海鮮很好吃的。」
這些年來談戀愛的經驗告訴我：永遠，原來是一個黑色的笑話。
我和阿瑩都笑了。
聽到門鐘響起，大門打開。朋友向我叫道：「江日生，你的老婆來啦。」
我轉身應了一聲。走進屋內去的時候，望了望阿瑩，只見她對我微微一笑。
人和事都變了，但天上的繁星，依然明亮。
‧ ‧ ‧
後話
構思出這段落的原因，多數是覺得愛情故事的結局總不能太完美吧。喜歡原本《尋星》結局的朋友，若是覺得這篇破壞了原來故事的感覺，只能說聲對不起啦！
The End.
星空‧霧裡 version 8.0