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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些錯身而過的愛情〈1-2〉
2005-10-26
當洛奇的朋友的話題開始在名牌手袋皮具打轉的時候,我開始覺得不耐煩,不時轉過頭向酒吧的其他角落望去。

是的,我又是在看美女了。我不會引經據典來為自己的行為辯解,我只會在不打擾他人的前提下隨心而行。

洛奇拍了拍我的肩膀,說道:「怎樣,有看到好的嗎?」

我說道:「嗯。有幾個很不錯的。比我們學校的商學院還要多。」

這是工科學生的悲哀,我們以為商學院裡的女生已經是很漂亮的了,畢竟那裡出過兩屆的香港小姐。殊不知天外有天,人外有人。

洛奇說道:「去買飲料吧。」

我這才記起,來酒吧,主要的目的是來喝酒的。

我和洛奇在人群中左穿右插,跟一個又一個人擦身而過。人生,其實也是這樣吧。

好不容易來到了吧的旁邊,洛奇隨即點了一瓶Smirnoff Ice。

我本來是想點小罐裝的喜力,但見人家點含酒精量7%的飲料,我點5%的啤酒,有點沒面子,所以我也跟著叫了一瓶SI。

是的,有時候,我會在完全沒必要的時候逞強。

我並不嗜酒,只會在喜慶時,或到酒吧去的時候才會喝上一兩杯。我不知道自己的酒量如何,因為我從來沒有真的喝醉過。

怎樣才能算是喝醉呢?對這問題,我一直得不到肯定的答案。

若是你問交通警察伯伯的話,他會告訴你,吃過醉雞鍋之後開車便是醉酒駕駛。若是你問街邊的醉酒鬼的話,他會說,無論他喝了多少,都喝不醉,人生,還是這麼痛苦。

我聽過的,較為溫和的說法是,喝醉是當酒精讓你保有一部分的知覺,但卻令你有膽去做一些在完全清醒時不會做的事。

真的嗎?

 

當我拿了飲料,正想轉身回到坐位去的時候,洛奇拉了拉我,說道:「不忙回去,先在店內走走吧。」

於是,我們在人群中左閃右避,從酒吧的一邊,走到另一邊。

店的後邊是一塊寬大的玻璃,可以看到外邊的街道。酒吧的面積其實很大,但因為人實在太多的關係,我感覺到的,倒是一種像身處斗室的壓迫感。

搖滾音樂還是播放著,不斷地震動我的心旌。

我走在洛奇的後邊,忽見到他向前方打招呼。我探過頭一看,居然是我在酒吧外看見的美女。

我擠到洛奇的身邊,只見他和美女寒暄著。

美女見到我,向我說了一聲「hi」。我微笑回應了一聲。

我從在忽亮忽暗的燈光下,看到她略施了脂粉。

「這次回來香港是找工作嗎?」只聽她跟洛奇說道。

「是啊,我還是不太習慣那邊的生活。」洛奇答道。「香港的生活精彩多了。」

美女只是笑笑。

洛奇見對方沒甚麼反應,便說道:「那麼,我不阻妳了。遲些再見囉。」

美女點了點頭,說道:「好的。Bye bye。」

我和洛奇走開了之後,我才問他道:「你認識剛才那美女?」

「你覺得剛才我似是跟陌生女生搭訕嗎?」

我點了點頭。「是。」

洛奇給我一個沒好氣的表情,說道:「那是我姐的朋友啦。」

「這麼巧?這小說真爛。」我說道。「那你為甚麼不把我介紹給她認識?」

「你前兩天不是說你已經心如止水,不再強求感情方面的事嗎?」

我說道:「結識哪算是強求?強暴才是強求。」

「你是看在人家長得漂亮的份上吧?」

「是又怎樣?你不喜歡美女嗎?」

洛奇不以為然的搖頭,說道:「雖然女生都知道男生都是這樣,但不是每一個女生也喜歡在這方面坦白的男生的。」

他拍了拍我的肩膀,續道:「算了吧,人家可是比你大兩歲呢。」

我聳聳肩。「那又怎樣?」

洛奇說道:「年齡本身可能不是大問題。但問題是,她已經出來社會工作了兩年了。而你,才剛學士畢業,還要去唸研究所。你可知道,這差距是有多大啊。她月入二萬,你是有支出無收入。等到你唸完研究所,人家都二十六七了,是結婚的時候。你才剛出來工作,能承擔結婚的代價嗎?」

我擺了擺手,說道:「你也未免說得太遠了吧?我和她都還沒有結識耶。」

洛奇這傢伙不是喝了兩口就喝醉了吧?

他說道:「人總是貪心的。認識了,就想當朋友,當了朋友,就想當好朋友,當了好朋友,就想把人家搞上床…」

喂,先生,只有你這種邪惡的人才會這樣想吧?你甚至會把中間的步驟略去吧?

洛奇又道:「我們這個年齡,是個可悲的年齡啊。年輕的女孩子嫌我們老,成熟的女生嫌我們嫩,沒有社會經驗,沒有經濟基礎。」

我說道:「你是怎麼了?還未喝就醉了?」

洛奇笑笑,搭著我的肩膀道:「你知道我為甚麼找你們出來蘭桂坊嗎?」

「不知道。」

「我跟Emily分手了。」洛奇說這句話的時候,還是笑著。

但縱使燈光再光暗不定,我還是看得出,他這笑容,是苦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