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短短的,就在這一夜之間
2000-09-10
遇見薔薇,是在一個普通的星期四晚上。

她的名字不是薔薇。我叫她薔薇,是因為我始終也不知道她的名字,而令我注意她的,是她唱的那首歌,歌名就是《薔薇》。

那天晚上十一時,我在下班後拖著疲憊的身軀在街上走著。雖然累得很想抱頭大睡,我卻不太想回家。

我經過公司附近一間酒吧的時候,忽然聽到一把歌聲。我轉過頭去,見到一個大概二十五、六歲的女子在酒吧樂隊平常演奏的小平台唱歌。

不知道是被那女子的歌聲,還是她特別的外表所吸引,我走進那酒吧內,隨便地叫了飲料,然後靜靜地聽著她的歌﹕

 

不知誰 昨夜沒有睡

叫醒了那一朵 紅薔薇

短短的 就在這一夜之間

全然盛開 是如此燦爛如此絕對

 

難道它 也在想念著誰

莫非它 也能體會我的眼淚

想起你我還會心碎

鮮紅的好像 我心中那道舊傷口流的血

 

愛 在心中百轉千迴 多想再見你一面

讓我知道你心中也感覺 我們的愛沒白費 直到生命最後一夜

記得你我 深愛過

 

她一曲完畢,酒吧的顧客報以零星的掌聲。她笑了笑,放下麥克風,走到我的身旁,向侍應要了飲料。

飲料來了之後,她獨自嘗著。

我一邊喝著自己的飲料,一邊打量著她。及肩的烏黑頭髮,面色和表情也令她看來有點冷酷,跟剛才在唱歌的時候的激情很不同。

「妳不像是在酒廊賣唱的人?」我的好奇心終於令我問道。

她看了看我,笑了笑。「你也不像是經常來酒吧喝酒的人?」

我也笑了。

我由衷地道﹕「妳剛才唱那一首歌很好聽。」

「謝謝。那只是突然有感而發吧。」

「嗯。」

「唔?你不問我的感覺是關於甚麼嗎?」

「那是… 為了男朋友?」既然她想說,我就問她吧。

「那麼,你知不知道那歌的意思?」

「妳的男朋友…」我猶疑一下。「過世了?」

「你說話真直接。」

我笑。「每個人也有優點和缺點。」

「你很聰明。」

我一點也不謙虛。「謝謝。」

「你是第一個聽過我這歌後立刻知道我意思的人。」

「是嗎?」

「那是一年前一次交通意外。」

「嗯。」

「很像電視劇劇情吧?」

「劇情也要在現實裡發生過才能放上熒光幕吧?」

「你看得太少電視了。」

我們都笑了。若果笑是有的味道的話,我們的笑,不是甜笑,也不是苦笑,卻是一種乾澀,無味的笑。

她轉了轉坐姿。「那你呢?一個人?」

「三個月前不是。」

「原因?」

她的問題也很直接。

我聳了聳肩,答道﹕「因無聊而結合,因繁忙而分手。」

「還想著她嗎?」

「我認為自己想念跟她一起的快樂時光多於她本人。」

她笑問﹕「這不是太好吧?」

「想念只有存在不存在,沒有好不好。」

「也有道理。」

 

又聊了一會,看看手錶,一時多了。

「走吧。」她說忽然說道,向侍應招了招手,結了帳。

我也付了錢,和她一起離開酒吧。

我們並肩在夜裡的街上走著,誰也沒有說話。

過了一會,我們不經意地一同望向頭上的霓虹招牌,是一間酒店。

然後。

 

我們有默契地一起走進去,有默契地進入房間內,很有默契地擁吻,更有默契地幫對方脫去衣服…

我心中百轉千迴 oh baby

我多想 多想再吻你一遍再愛一遍

我們的愛 沒白費 也許永遠 仍深深懷念


過後,好累。

快要睡著時,矇矓中好像聽見她問我﹕「剛才那時候,你有沒有想起她?」

我吃力地把口張開,不知道是說了「有」還是「沒有」便睡著了。

 

一夜無夢。

翌晨,酒店的 morning call 把我和她一同吵聲了。

走出酒店,耀眼的陽光灑在我和她的身上,跟昨夜的昏沉形成了很大的對比。

我和她對望了一會。

「Bye-bye。」她說。

「Bye-bye。」

這種事過後的男女通常也不會說「再見」來道別。既然不會再見,何必假惺惺地說出來?

我和她往相反的方向離開。

走了幾步,我轉過頭來望了望她修長的背影,心想﹕薔薇為一個人盛放過後,殘留的,也許就是這一種帶有遺憾的艷麗吧。

 

The End.

薔薇

曲:Sakura
詞:姚謙
編:陳偉
唱:蕭亞軒

不知誰 昨夜沒有睡
叫醒了那一朵 紅薔薇
短短的 就在這一夜之間
全然盛開 是如此燦爛如此絕對

難道它 也在想念著誰
莫非它 也能體會我的眼淚
想起你我還會心碎
鮮紅得好像 我心中那道舊傷口流的血

愛 在心中百轉千迴
多想再見你一面
讓我知道你心中也感覺
我們的愛沒白費
直到生命最後一天
你和我 還深深懷念

不知誰 昨夜沒有睡
叫醒了那一朵 紅薔薇
短短的 就在這一夜之間
全然盛開 是如此燦爛如此絕對

難道它 也在想念著誰
莫非它 也能體會我的眼淚
想起你我還會心碎
鮮紅得好像 我心中那道舊傷口流的血

愛 在心中百轉千迴
多想再見你一面
讓我知道你心中也感覺
我們的愛沒白費
直到生命最後一天
記得你我 深愛過

愛 在心中百轉千迴
多想再見你一面
讓我知道你心中也感覺
我們的愛沒白費
直到生命最後一天
你和我 還深深懷念

我心中百轉千迴 oh baby
我多想 多想再吻你一遍再愛一遍
我們的愛 沒白費
也許永遠 仍深深懷念

You know how I want you back into my life
Oh no
Baby I want you back to my life
Oh no You know how I miss you
All the memories deep inside my heart